【张启山x于曼丽】 两处相思各自知 二
2.
张启山拿出自己怀中的锦盒，前些年他去银楼一共让人打了四件首饰，一只金镶玉镯子，一条珍珠项链，一对祖母绿耳坠还有一枚戒指。
首饰很快就打好了，但是一直没找到机会送出去，就被他收在书房里，那对耳坠他经常拿出来把玩，这还是他从一个宝石商人手上买来一整块的祖母绿原石打成的。
第一眼见到的时候他就觉得这块祖母绿适合被她戴在耳上，苍翠欲滴，衬着她白嫩的耳垂，一定好看。
他手上连一张于曼丽的照片都没有 ，他知道军统的规矩，更何况情报人员在外人手上留有照片是大忌，只是如今连个念想都没有，很多时候他都只能对着这锦盒睹物思人。
本来想着等着她从军统特训班毕业之后就来他身边做事，他也可以把这套首饰名正言顺的送出去，但是千算万算，于曼丽最后还是被王天风送去了上海站。他在长沙，照看不到那么远。上海鱼龙混杂，新政府、中共、军统几方人马都在这十里洋场明争暗斗，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。他只恨自己当初有把她从军统带出来。
他自觉欠于曼丽太多，或许当初不是他，于曼丽可能会平平安安过一辈子，嫁个老实人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，整日与枪血为伍。
张启山早些年的时候跟着程潜在省内四处剿匪，战功卓著，手上也渐渐有了点权力，就联络了一批人，私底下又干回老本行，几年下来倒也颇有起色，长沙城的人提起他都尊称一声佛爷。不少人想着法想要巴结他，送到他府上的礼不计其数。于曼丽就是其中之一。
那个时候她还不叫于曼丽。他从酒席回到府上，刚一进门就在一楼的客厅里见到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孩，那女孩坐在沙发上，一双翦水秋瞳就这么瑟缩着望向他，他喝得有点多，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家里会多出来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。
他吩咐副官送这女孩出去，副官却有些为难地说，这是王老板送过来的，就这么让她走实在是有点拂人家面子。
张启山听了就不悦，难道我嫖她送来的女人就是给他面子了？王老板求的事我知道，把这姑娘给我送回去。
那女孩一直都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，只拿一双大眼睛看着他和副官，在听到他们要把她送回去的时候却突然跪下来，抓着张启山的手一边落泪一边道:"求佛爷把我留在身边，别把我送回去！求您了！我愿意在佛爷身边做牛做马！"
“我身边不缺做牛做马的人。”张启山道，然而看着她眼泪直落的样子，他心里倒生出几分怜惜。
"这样吧，说说你都会点什么。"
"我……我会洗衣做饭……还会绣花。"
张启山嗤笑一声，“洗衣做饭我身边不缺，绣花嘛……暂时还用不上。”
面前这姑娘一张脸顿时变得惨白，洁白的贝齿紧咬嘴唇，她看向张启山，眼里全都是慌乱与无措。
她颤声道:“若是佛爷不嫌弃，我……我还可以替佛爷暖床……”一句话越说声音越轻，到话尾已是几不可闻。
张启山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她几眼，又转头去看身边的副官，副官立刻会意，“王老板送人过来的时候说这姑娘还是个清倌。”
张启山点点头，又问她:“你几岁了?十五还是十六?”
"十四……"
"太小了。"张启山道，“还是个孩子，我可根本下不去手。”
话音刚落，那姑娘又是泫然欲泣的模样，就在她眼泪又要落下来之前，张启山说:"算了，告诉王老板人我先收着。"
他又问她:"你叫什么名字?"
“锦瑟……我叫锦瑟。”
他又皱眉，“这名字不好，风尘味太浓了。”然而一时半会儿他也想不出什么名字适合眼前的女孩，只好打消了改名的这个念头。
或许改天应该让老八给她算算。这样取名字会更吉利。
“十四岁，还是个念书的年纪。”张启山低下头看她，“识字吗?”
她点点头，"我念过小学。"
“那正好，你安排一下。”他示意身旁的副官，"我记得湘师下面有一所附中，听说教得不错，就先送去那所学校念书吧。"
3.
后来找老八问过，给起了个新的名字叫做曼丽，一听就是个漂亮的小姑娘，小姑娘说要跟着他姓，他拒绝了。
他眼角上挑看眼前的女孩，“我张家的族谱不是那么好上的，除非等你嫁给我再说。”
曼丽倒是什么都不怕，直接对他说：“那我就嫁给你好了，反正你对我这么好，嫁给你也不吃亏啊。”
他哑然失笑，上前抚了抚她还尚显稚嫩的脸庞。在他身边养了许多时日，眼前的女孩明眸皓齿，娇俏可爱。他把她耳边掉下来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，“嫁人的话别这么轻易说出口。不是谁对你好你就要嫁给他的。你还太小，根本就不懂。”
“难道启山哥就懂了吗，我看你既没有娶妻，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。”曼丽回嘴。
他想了想，故作遗憾地说：“我这辈子可能都没机会懂啦。毕竟没有姑娘愿意嫁给我这样一介武夫。”
旁边老八的白眼简直都快翻上天了，全长沙城的姑娘小姐都想嫁给你，明明是你自己看不上人家，不是嫌这就是嫌那。
“你以后会碰到许多人，你若有幸能走遍大好山川，你会发现在这世上不只有结婚生子一件大事，日后若是你不想嫁人，我也不会逼你。我养得起你。”张启山恢复了认真的神色，“但是你总会碰到那么一个人，你会明白你愿意倾尽所有只为他平安喜乐。”
曼丽似懂非懂地望着张启山。
“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，他就是你的良人。”
上班的时候随手写的，虽然打了大纲，但是基本形同虚设，差不多是想到哪儿写到哪儿，大家也就随便看看